【劉強】守先待后為求包養經驗招魂 ——郭齊勇師長教師《國學與國魂》讀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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守先待后為招魂——郭齊勇師長教師《國學與國魂》讀后

作者:劉強

來源:作者授權儒家網發布,原載《書屋》2022年第7期

(《國學與國魂》,郭齊勇著,海南出書社2022年即出)

擺在讀者眼前的這部《國學與國魂》,是郭齊勇師長教師近三十年發表的40余篇文章的結集,此中,既有貼近時代、議論風生的隨筆雜感,也有對癥下藥、擘肌分理的學術包養平台論文,雖非一時一地之作,但年夜旨皆不離“國學”與“傳統文明”。郭師長教師稱此書支包養網ppt出的乃是“文明守看方面的雜感”,而作為讀者和晚包養犯法嗎輩的我,卻從中看到了作者在“國學”研討與弘揚之路上一長串艱辛跋涉的腳印。

不知為什么,突然想起屈原在《招魂》末尾的詠嘆:“目極千里兮,傷春情。魂兮歸來,哀江南!”隔著兩千多年的時間長河,同為楚人的郭師長教師,雖與屈子“蕭條異代分歧時”,但其洗澡楚風楚雨,浸潤楚山楚水,親聆楚音楚調,心中激蕩著的,應該是年夜體類似的文明心音吧。屈原所哀者,乃故國陸沉,江山破裂;郭師長教師所哀者,則是國學式微,國魂何在?!

所以,正如書名所明示的,郭師長教師此書,清楚就是一部“招魂”之書。所“招”者何“魂”?蓋文明之魂、國學之魂、平易近族之魂也。郭師長教師雅愛用一詞,曰:守先待后。他說:

我所從事的中國哲學的教學和研討,以及近十多年的保存親身經歷,使我覺得我的最基礎責任在“守”。守居民族精力的最基礎,守住知識分子的氣節、操守、知己,守住做人和為學的天職,守住老一輩學問家和哲學家嚴謹、正派的為人為學之道,守住先圣先賢的絕學,在守之中爭取有所創獲,以待來賢,以俟解人,或許恰是社會、歷史、平易近族、文明賦予我等的任務。分歧的思潮,分歧的價值取向,分歧的聲音,分歧的職責,分歧的學術宗主,有一個生態的關系,可以互補互滲,不用彼此排擠。(《守先待后:世紀之交的文明聯想》)

竊以為,“守先待后”恰是郭師長教師一以貫之的學術幻想和價值擔當。守先,是待后之基礎,不克不及守先,則待后必無所歸依;待后,是守先之標的目的,不克不及待后,則守先亦無從著落矣。故郭師長教師此書,亦可謂“守先待后為招魂”也。

但是,值此迷離惝恍之世,真欲“守先待后”,又談何不難!君不見,在摧枯拉朽的百年激進反傳統之后,早已構成了一個非常強年夜的“反傳統的傳統”;在“全球化”和“現代性”年夜潮之下,“傳統”經常被冠以各種“惡謚”,早已成了“守舊”“落后”“退步”“腐敗”的同義詞;在現行的年夜學建制中,各種學科壁壘早已構成,人文社會學科比擬天然科學和應用型學科在資源設置裝備擺設上長期處于劣勢,乃一不爭之事實;而在人文社科領域內,比擬各種趨時應制的學問獨領風騷,蔚為顯學,治傳統文明和古典學問者,盡管陣地仍在,人才亦夥,但總體上看仍顯得邊緣和零落——至多,比起平易近國時期、甚至上個世紀八十年月人文學者登高一呼、應者云集的盛況,早已不成同年而語。凡此種種,紛歧而足。

不過,也正因為這般,本書作者數十年如一日的不懈盡力,才加倍令人動容和欽敬。本書篇幅雖不年夜,然觸及議題甚多,包羅甚廣,舉凡國學之內涵與內涵、儒釋道三教之會通、包養一個月古圣先賢如孔、孟、墨、陽明、船山等的思惟研討、儒家親情倫理之現代闡釋、儒學公正正義觀之研判、守成創新與中西文明對話、書院文明之傳承與發展、國學教導與人文明成之思慮,等等,無不念茲在茲,反復論列。就我狹見所及,在當今年夜陸學術界,像郭師長教師這樣對古今、中西、家國、公私、知行、學道等諸多“年夜哉問”,抱持深廣憂思且不遺余力予以掘發和弘揚者,不克不及說絕無僅有,至多也是極為罕見的。夫子曰:“人能弘道,非道弘人。”在郭師長教師身上,體現的恰是“知其不成而為之”的弘道精力和賢者氣象,誠不愧其名字中那一個“勇”字!

我所認識的郭齊勇師長教師,既是一位名滿全國、著作等身的學者,又是一位心憂全國、居仁由義的儒者。讀其書,開卷無益,每能建頓開茅塞、化性起偽之功;交其人,如沐春風,常可收傾蓋如故、警頑立懦之效。當今之世,做書齋中之學者易,為知行合一之儒者難。而郭師長教師恰能執其兩端,善為折衷,為學為人,皆能黽勉而行,樹立榜樣。尤其是,郭師長教師篳路藍縷創辦的武漢年夜學國學院,對于新世紀以來的國學研討和學術發展,實有引領風氣、振衰起敝之功——環顧海內,像郭師長教師這樣既有學術、又有事功的學者,真可謂“多乎哉?未幾也”。

現在提起“國學”二字,歧義甚多,褒貶紛歧。然“國學”之為物,本極質實而平易。最後不過是“國子學”的簡稱,西周時期蓋指國家貴族後輩受教導之學校,漢代則稱“太學”,西晉以后歷代皆設“國學”,隋時改稱“國子監”,一向延續至清代。此“國學”之第一義。至晚清東方列強進侵,國力日衰,又加西學東漸,國魂日散,所謂“文明沖突”加劇,始有“國學”作為學術之第二義出現,彼時“國學”“國粹”“國故”諸項目進進人們視野,大略相當于“中學為體,西學為用”之“中學”,以致有“國學乃國將不國之學”等說法。時至本日,“國學”因與政治、教導、商業、文明等各種訴求掛鉤,其本來臉孔及價值內涵已經逐漸稀釋,以致于在某些慣會批評的人物眼里,“國學”早已成了錢鍾書師長教師所謂的“朝市之顯學,必為俗學”了。不得不承認,這在某種水平上確乎是一個尷尬的事實。我們看到,“國學”因有一“國”字,的確不難或被政客應用作為國家主義宣傳的道具,或被商人拿往作為取利斂財的手腕,或被江湖術士和野生國師改動成為“羊質”裡面斑斕的“皋比”……職是之故,對于一些“愛惜羽毛”的學者而言,似乎一貫是羞于以“國學”相標榜的,更別提盡心盡力往研討了。

但在郭師長教師這里,卻并無上述貴人相奪、準的無依之況。在他眼里,“所謂國學,乃中國傳統文明的通稱”,“國學不僅僅指普通的傳統學術,如經史子集之學、考據訓詁辭章之學等,更是指此中所蘊含的文明價值與平易近族精力”。這一判斷就非常嚴正而通達,近乎程子所說的“廓然至公,物來順應”。不僅這般,郭師長教師還從顧炎武的“亡國”與“亡包養網車馬費全國”之辨進手,強調“國”乃一時之政統, 而“全國”則是恒久之道統,“全國”重于“國家”,國學乃是“全國”之焦點, 它超出了具體時空之政制、治統(《國學與國魂》)。經此梳理,可以說“激活”了“國學”的內在靈魂,使其更具終極價值和形上維度。

針對有人把國學同等于儒學或漢學的觀點,郭師長教師則反駁如下:

我們不克不及把國學狹隘化。第一方面,國學不只是漢平易近族的學術文明,它包括了包養網比較歷史上包養網評價少數平易近族的語言、文字、學術文明及其與漢平易近族的交通史;第二方面,國學不只是上層精英傳統,還包含小傳統,如平易近間風俗文明,各時段各地區各平易近族的傳說、音樂、歌舞、技藝、建筑、服飾、禮儀、風俗、宗族、契約、行會、平易近間組織等,現在天的某些物質與非物質文明遺產;第三方面,國學還包養留言板包含歷史上中外埠域文明的融合,如外域文明的傳進、西域學、佛學及此中國化、 西學東漸與中學西傳的內容與歷史過包養app程等,都屬于國學的范圍。當然,我們必須明了,國學、經史子集等,并不是漢平易近族的專利,此中包括、匯聚了歷史上多平易近族的聰明與文明,是中華各平易近族配合創造的、配合擁有的文明精力資源。(《國學就是儒學、漢學嗎?》)

準此思緒,則儒學只是國學的一部門,而以“饾饤枝節,缺乏內在精魂”為特點的海內漢學研討,“與國學完整是可以不相關的”。換言之,假如不克不及對國學懷抱錢穆師長教師所謂“溫情與敬意”,陳寅恪師長教師所謂“一方面接收輸進外來之學說,一方面有良心來平易近族之位置”,其實很難真正造詣高深,得窺國學之堂奧。郭師長教師進而指出:“國學的最高層面是國魂,即中華平易近族的重要精力的方面,那是中國人之所以為中國人、中國文明之所以為中國文明的最基礎特質處。”正因有此一種宏通開闊之視野,故郭師長教師常能包養甜心網捉住因應時代關切的年夜問題來做文章,並且高高在上,要言不煩,中庸之道,每能在看似不經意處給人以啟迪。

以上所述,是郭師長教師對“國學”概念之內涵及內涵的厘定和闡發,對于良多貌同實異的國學認知,不僅有切中肯綮的批評與矯正,也有別開生面的推明與澄清。而今而后,籠罩在“國學”二字之上的諸多迷霧和荊棘,庶幾可以休矣!

就我個人粗淺的印象,郭師長教師為人為文,通達清楚,不加藻飾,不求艱深,不弄玄虛,其文風與其人格,正包養一個月相表里,樸實無華,始終如一。包養意思郭師長教師的包養網站中國哲學研討取精用宏,氣象雍容,既重視經典研習,涵化會通,又不離品德存養,躬行踐履,體現了“道問學”與“尊德性”的和諧統一。其學問根柢在儒學,但又年夜而能化,并不排擠佛、道二教與東方文明,甚至對儒學以及任何學說的原教旨主義極為警戒,對那種自覺排外的“義和團”與“紅衛兵”心態更是深閉固拒,堅決反對。在論及古今、中西之會通時,郭師長教師的如下論述就深得調和取予之妙: 

我們依然要鼎力倡導增強國平易近的科學與平易近主的素養,依然要批評當年五四運動的先驅們批評過的國平易近的奴性等陰暗面和成為專制主義意識形態的儒學的糟粕(重要是被封建統治者曲解應用的程朱理學),特別是后者對人道的宰制、對思惟不受拘束的扼殺。但另一方面,我們又不克不及不看到,僅僅以東方近代的科學觀與平易近主觀作為標準,是不成能正確衡估前現代文明中的風俗、宗教、藝術、哲學、倫理、品德等等豐富多彩、深長久遠的價值的。我們也不克不及不看到,不分青紅皂白地否認包含傳統品德在內的一切文明遺產給我們帶來了宏大的平易近族性的損傷,是極其無害的。(《略談傳統品德資源的活化》)

新世紀以來,頗有一種復古主義的思潮,表現為安身“中學”的排外傾向,甚至對“五包養軟體四”以來的“德師長教師”與“賽師長教師”亦一概拒斥。對此,郭師長教師說:

明天,平易近主政治架構是獨一可以保證知識分子的位置與尊嚴的軌制架構, 有此才有政治、教導、學術的獨立,言路的通暢,不受拘束人格的申張,才幹促進知識分子在社會上周全發揮其積極感化。(《再論儒家的政治哲學及其正義論》)

換言之,平易近主政治作為一種“最不壞的軌制”,其對于普通知識人的參政議政、建言獻策、進德修業甚至安居樂業,都是具有基礎價值和底線意義的。郭師長教師說:“一個真正的儒家從來不是一個權威政治的阿附者,儒家的正義價值和氣是在一路的。”唯有這般,一個現代知識人方能實現真正的“精力安立”。

讀者假如稍包養意思加留心,還會發現,本書作者無論在學術研討上,還是理論實踐上,都是充滿行動力和執行力的,庶幾做到了知行合一,體用一如。他說:

儒家學者要眼中有平易近,盡力到平易近間往,弘揚儒學,把會議儒學、書本儒學轉化為平易近間儒學、性命儒學。(《試談儒學的創造性轉化》)

當代儒者必定不克不及把儒學逗留在書齋、講堂和會議廳內,而應當適應現代生涯的發展,做艱苦的、多方面的任務,使之扎根于平易近間,前往于平易近間。在我國儒學史上,從漢唐五經的傳統到宋明四書的傳統的轉移,就是文明下移的勝利典范。明天亦需求做類似的盡力。(《從孔學的“人論”看儒學的現代發展》)

一邊是沉重的教書育人、行政科研任務包養故事,另一邊是四處奔忙的傳道弘道、廣結善緣,郭師長教師似乎早已將兩者買通無礙,樂此不疲,在他周圍,儼然構成了一個“近者悅,遠者來”的學術文明磁場,其主編的多個刊物、數種年夜型叢書就是證明。我留意到,郭師長教師年輕時,就是一位見賢思齊、轉益多師的求學者,而在他暮年,又能博施濟眾,獎掖后進。無論是早年他和前輩們當面請益的照片,還是與后生晚輩的商討晤談,郭師長教師總是笑得那么燦爛,讓人情包養心得不自禁也想笑起來。我所尊重的另一位當代儒者張新平易近師長教師曾對我說,郭師長教師修為日進,越來越“一團和氣”。近些年,不少飽學碩儒紛紛凋落,而郭師長教師每能在第一時間撰文紀念,表達哀思,依靠密意,這樣的愿力和任務感,說時不難做時難,實來自根深立定的學術性命深處,其動人之深,化人之漸,誠非言語所能道。

不過,千萬莫以為郭師長教師只是“一團和氣”,在年夜是年夜非眼前,他又是守逝世善道、辯才無礙、寸土必爭的。我想特別提示讀者,本書中《若何解讀孔孟的親情倫理?》一文年包養網評價夜可留意。這篇文章凸顯出來的,乃是一場必將寫進當代學術史的思惟論戰的“冰山一角”。這場先后持續十余年的關于“親親互隱”和儒家倫理的學術爭鳴,無論從規模、時長,還是烈度、影響來看,都不亞于上個世紀二十年月的“科玄論戰”,以及五十年月港臺新儒家(牟宗三、徐包養金額復觀)與不受拘束主義者(殷海光、張佛泉)之間的思惟論戰。謂予不信,可參看論戰雙方出書的多部論文集(此不贅)。但是,恕我婉言,這么一場曠日耐久的論戰所折射出來的當代包養網站學術“基礎盤”,又著實是讓人覺得震驚和悲痛的。至多,在港臺學術界及海內漢學界那里,孔孟儒家“親親互隱”的倫理和法理的雙重正當性和現代普適性,是最基礎無須爭論的一個人類文明的“廣泛正義”。我曾就此向林安梧師長教師求證,他表現在臺灣學界大要不會在此一問題上發生嚴重不合。究其緣由,蓋持“年夜義滅親”論者,盡管標榜歐化和先進,卻始終未能走出其成長期中被人為設置包養ptt的“信息繭房”。他們一向不曾清楚,“條條亨衢通羅馬”,其所標榜的“現代性”絕不是一個以“中西”來分判的空間概念,而是一個縱貫人類文明“古今軸”的不斷向前的慷慨向。當治傳統文明者通過苦讀現代經典,已經找到與東方甚至整個人類文明接榫的“密碼”和“通道”時,“歐化”論者卻還在“新文明運動”劃定的反傳統的“舒適區”原地打轉,甚至連“五四”諸賢都不曾否認的陳舊倫理,在他們那里也淪為“必欲誅包養甜心網之而后快”的封建糟粕了。包養管道對此,郭師長教師不無沉痛地說:

我與同志之所以要駁斥這些謬論,是因為這關系到若何解讀現代思惟史資料的問題。五四運動以來,尤其是“文革”以來, 有良多人戴著有色眼鏡, 習慣于大量判的非此即彼的套路,已不克不及讀懂古書。

一句“已不克不及讀懂古書”,真是進木三分!畢竟是從什么時候起,中國人已經讀不懂中國古書了呢?我想差未幾也就一百多年的光景吧!對“五四”諸賢而言,陽明所謂“拋卻自家無盡躲,沿門托缽效貧兒”還是適用的,因為他們畢竟國學功底深摯,另有“拋卻”的能夠;而對于明天一班“食洋不化”卻“拒不食古”的“新青年”“新中包養網站年”和“新老年”們來說,此語則顯然并不適用,因為他們壓根兒不曉得“自家”也有“無盡躲”,這時假如可巧端上了“西學”的飯碗,生怕包養網VIP只能是“漢人盡作胡兒語,卻向城頭罵漢人”了。我常戲稱這樣的人是“轉基因的中國人”。這類人自古就有,只是“于今為烈”罷了。所以,盡管這場論戰對于懵懂顢頇的當代人而言,依舊具有“常識重啟”的價值,甚至直接影響到具體法令條文的修正(按:2012年3月14日,第十一屆全國國民代表年夜會第五次會議通過了《中華國民共和國刑事訴訟法》的修正案,此中增添了這樣的規定作為第一百八十八條第一款:“經國民法院告訴,證人沒有正當來由不出庭作證的,國民法院可包養sd以強制其到庭,可是原告人的配頭、怙恃、後代除外。”),但于郭師長教師而言,論戰的勝利似乎并不克不及讓他徹底釋然,畢竟,許多寶貴的時間和精神就這樣“透支”了。當然,對如我這樣的讀者來說,收獲還是很年夜的,郭師長教師的駁論文章讀起來酣暢淋漓,從中可以看出他的善于持論和精于思辨。真正的儒者在文章學上,難免要做兩手準備:一方面要向孔子學習“辭達”,另一方面又不得不繼承孟子辟楊墨時的果決和雄辯:“予豈好辯哉?予不得已也。”

最后,想說的是,我是在壬寅暮春上海封城的禁閉中閱讀此書的電子稿的。在一個多月時斷時續的閱讀中,不知為什么,我心中常覺得的是一種隱隱的痛!這種痛不僅來自這個因為奧密克戎殘虐而越發怪異甚至詭異的世界,更來自此書中寫于世紀之交的二十年間的諸多文章彌漫出來的基礎“調性”。郭師長教師一貫勤于筆耕,這些發表在分歧報刊上的文章,字里行間瀰漫著的是一種揮之不短期包養往的家國情懷,有些文章已經溢出了學術的論域,而表現出一種政論和時評的氣質,那份“不得不說”的沖動和“聊盡言責”的赤誠,尤其令疫中苦吟的我感傷和低徊。明眼人應該不難看出,對于明天的讀書人來說,一個新的“哈姆雷特之問”已經響起:是“危言危行”?還是“危行言孫”?這是一個問題。但我更想問的是,時代已經催生出像郭師長教師這樣的學者,他們對平易近族的未來充滿信念和盼望,并不吝畢生為之盡力奮斗和辛苦支出,他們這一代人在年輕時已經被時代辜負過一次,他們,以及他們的后輩,會不會被波詭云譎的時代再一次辜負呢包養app?……撫今追昔,痛定思痛,能不感歎系之,能不浩嘆隨之!

讓我備感驚慌的是,郭師長教師在郵件中告訴“國學三書”即將排印的新聞后,竟又宕開一筆,囑我這個才疏學甜心花園淺的晚輩為《國學與國魂》一書寫序。這對我而言,幾乎可以用“驚嚇”來描述了。我于郭師長教師,一貫執門生禮,雖未及門,而自詡私淑,小子何物,而敢狗尾續貂、佛頭著糞?然轉念一想,郭師長教師一貫言行謹重,諄諄教誨,必有來由,或包養價格ptt許正欲藉此機會,敦促催促,有以教我,亦未可知。遂斗膽應命,敢冒全國之年夜不韙,率爾操觚,信筆由韁,拉雜寫出此文,“汗顏”之下,一時竟不知所云。覆瓿之作,豈敢言序,權當交一篇濫竽充數的包養網比較作業,以向師長教師請益。若能忝附驥尾,藉證學緣——“不敢請耳,固所愿也”。

2022年5月1日脫稿于浦東守中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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